第十八章 钱镠献计破师雄 高骈定谋降三将(3)
即提到策马杀入,城门不及关闭,梁缵早驱兵杀入,骠信闻讯而逃,此战张、梁二将杀敌四千余人,擒其酋长数十人,束缚至成都,高骈令于市曹斩之,悬首城门。
骈令人修复邛崃关、大渡河诸城栅,又于蛮入蜀之要道筑城,各置兵数千戍之,自是蛮不复入寇。至此,骈乃召黄景复,责之曰:“汝何以纵敌入寇,弃城而逃耶?”景复曰:“贼人兵强势大,抵敌不住,是以败退。”骈曰:“大渡河天险,汝据守大渡河数年,守军万余人,不思取敌,贼寇来犯,尚自败逃,留你何用?”遂令推出斩之,众将劝曰:“实乃贼人势大,非战之过以。”骈曰:“非战之罪,则汝等之罪乎?”众惶恐而退,自是骈威明于川。
因恐骈骠信复寇西川,骈又上奏朝廷,请自将本管军旅,及天平、昭义、义成等军共六万人击南诏,欲一战扫平西川蛮夷之乱,朝廷降诏曰:“公军威名播于西川,骠信等西蛮无不闻风丧胆,欲望成都而不可,何敢复入寇矣。望公勿贪勿躁,且宜安守。”骈乃止。
时间巢部在浙江西,闻说朝廷授高骈镇江节度使,欲集兵来攻。巢随率部商议,巢曰:“今朝廷集结重兵,更将大将高骈而来,将何以御之?”巢军大将李罕之,本陈州项城人士,世事田家,罕之拳勇趫捷,可力敌数人,为人机敏多变。少学文,不成,后落发为僧,为人慵懒无赖,寺院皆不容。曾乞食于酸枣县,自旦至晡,无与施舍者,罕之愤然掷钵于地,毁弃僧衣,亡命为盗。会黄巢起兵曹、濮,罕之趋附之,因有谋略,机警善变,巢拜为义军左军都虞侯。然罕之虽附巢,却常有私心,巢亦知之,今闻知黄巢计穷,亦知骈威名,欲弃巢归骈,乃曰:“高骈乃朝廷名将,我等不可等闲视之。”巢曰:“以汝等之见,当以何计?”罕之曰:“今朝廷命高骈驱兵镇海,欲击我等于两浙,不若今且分兵,一路入江西攻洪州,一路南下攻福建,免覆车继轨,天王之祸。”
巢知罕之为人狡猾多变,非己能制,亦常思分兵,今罕之提出,乃曰:“然也,今吾等且分二路,一路李都督自领,攻江西;一路吾自领,攻福建。”分兵已定,李罕之率部趋江西;黄巢同尚让自领三万余人,自浙西南下。骈闻巢分兵,自亦分兵追袭。遣都知兵马使张璘将兵一万入江西饶州,以拒李罕之部。高骈与兵马使梁缵领一万余人,自镇江南下,追袭黄巢部。
张璘领军万人驻饶州,升帐议兵事,主簿方从哲曰:“将军无须用兵,只需某区区口舌,管教李罕之卸甲投诚。”璘曰:“参军有何良策?”方从哲曰:“李罕之,本陈州项城人士,世事田家,乃吾之同乡,为人机敏多变、自视甚高,乃见利忘义之徒;且与黄巢不谐,此次与巢分兵,以某观之,不过不堪屈从巢,而欲寻高就而已。”璘曰:“如此,当从何策?”从哲曰:“之需陈说时务,以利结之,其可降也。”璘曰:“如此甚好。”
璘随给方从哲百金,布二百匹,钱财千缗,欲令其结利罕之。不料军未出发,罕之早令坐下偏将许勍持降书而来,璘急与从哲议曰:“其自来降矣,如之奈何?”方从哲曰:“此非真降,乃投石问路之计。”璘曰:“何以解之。”方从哲曰:“且先放入,看他说辞?”璘乃令亲兵勇士,各各披银白铠甲,手持钢刀,乃升帐迎。许勍随兵士入府,眣视左右,见张璘兵铠甲皑皑,严阵以待,心下子忖:“李将军果然识务,官军严整如此,若贸然相拒,乃以卵击石而。”
张璘曰:“汝为何而来?”许勍惶恐曰:“李将军苦黄巢久矣,今闻将军来,急特命我来投诚。”随即呈上书信,张璘曰:“李罕之为何不自来?”勍曰:“李将军初至本地,水土不服,染病未恙,特命吾来。”张璘命人监下许勍,即与方从哲商议:“今当何计谋?”从哲曰:“若其尽卸甲散众,当许其降,否则,当以死战。”璘会其意,翌日乃招许勍,给其文书,又馈赠些金帛,令携回见李罕之,从书而行,方可纳降。许勍回,将张璘书信呈李罕之,李罕之读罢,翼翼曰:“彼意若何?”勍尽道张璘等宽大德厚,屈己待人,又言官军兵强马壮,不可相拒,应从其言,尽卸甲投诚,缓之则祸至矣。
